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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无常,学会珍惜

2020-01-11人围观
简介我们常常眼睛盯着前方,把脚尖探到前面的路上,在别人和自己的驱使下前行。向往着新鲜的事物,似乎随着时代的脚步不断地向前,就是人类最好的归宿。

小时候,我们总会哭
我们常常眼睛盯着前方,把脚尖探到前面的路上,在别人和自己的驱使下前行。向往着新鲜的事物,似乎随着时代的脚步不断地向前,就是人类最好的归宿。

小时候,我们总会哭泣,以此发泄愤怒或表达不满,流露恐惧或者悲伤。但是,旁人会在安慰你的同时告诉你,要学会坚强,因为眼泪不能解决问题。


于是,我们慢慢厌弃眼泪,甚至觉得羞耻,为了展示自己并非无能,我们选择偷偷哭泣或者将眼泪引流进心底。

但是,当你不能再次成功自控的时候,你会惊讶,原来我在流泪,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的时候,你会用质疑和羞涩将其拭去。

在进入成年人的行列之时,除了学会生存的技能还要学会隐藏情绪,所谓喜怒不形于色就是对一个人的褒奖。

但是当你的起点发生灾难,你要回头,你会落泪。

一切从一个不清晰的日子开始,成为回忆中的结点,渗透出来的难过蔓延至余后的日子。


真的不记得,从哪一天起,我心中的高山开始慢慢倒下,回忆与现实在梦境和真实的两极相互排斥,现实才是真正的梦魇,梦魇却是真正的现实。

当浸泡着童年的回忆不能正常的浸泡着你此刻的生活,你会惶恐不安,希望蜷缩在记忆里慢慢尝试接受变故。

看惯了电视剧里的情节,亲人瘫痪在床,眼泪和哀怨挤在病榻前叫嚣着生活的不易,阳光从窗的缝隙间冷却,伴随着令人惆怅的背景音乐慢慢堕入悲伤。


但是,这样的灾难在现实中真正发生的时候,一切并不平静,我似乎能听到人们心中的嘶吼,也能嗅到空气中病魔的味道,腐臭的令人窒息。

我想象过自己会坐在病床前,握住亲人没有知觉的手,流着眼泪说出经典的台词,类似于无用的鼓励和无力的安慰。

但是事实上,我只是默默的站在床边,没有止不住的眼泪,也没有讲话。大概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是我知道他听不见,也不再认识我,就像我不认识此刻的他一样。

人可以接受骤然间的好,却无法接受骤然间的坏。当你用肉眼看到亲人躺在病榻上的时候远比听到噩耗在耳要不知所措。


知道他生病的第一时间,我发了两条信息,没有人回复,后来才知道那时他已经失去意识瘫痪在床了。这两条信息,就像被人无意间踢进水底的碎石,没有回响,什么也没有。

亲人的意义,似乎是一种依靠,或者是记忆的载体。当你出门在外的时候,会留恋和不舍,就像舅舅在我初入大学的时候和我说的话“在外头有人欺负你,跟大舅说。”

那时候,我只是笑笑,就像小时候一样,听着这样温暖的话,浅浅的笑起来,因为坐在他身边,就很安全。

他是个高大而豪爽的人,他是一个好舅舅,在我的记忆里,他就像一棵树一样的存在,我敬畏他,却也像他爱我一样的爱着他。


我常常喜欢和别人分享我童年的快乐,在这份快乐里,他是不容忽视的一部分,亦或者说,是他的守护,才让我有了快乐的童年。

我记得印着卡通人物的风筝,记得粉红色的滑板,记得奖励我的折叠单车,也记得那年春节时他喜气洋洋又略带神秘的送给我一个玩具金箍棒。

小的时候,他就这样扮演着圣诞老人的角色。常理来说,妈妈有几个兄弟的情况下,才会区分大舅,二舅,外婆家只有妈妈和舅舅两个孩子,照理说应该叫舅舅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叫他大舅,现在想想,大概就是这样的原因吧,他在我的生命里,是太过高大而又重要的存在了。


可是,现在却不能再用这样的词汇来描述了。瘦弱的可以看到骨骼的轮廓,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导致的肢体僵硬,和布满了眼睛的血丝。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汇来形容,那是一种揪心的陌生。

时间慢慢的在季节变换里流淌着,他就这样一直躺在外婆家里,狭小的空间里两个老人和一个病人。每通打给家里的电话,我都会问问舅舅的情况,好转了没有,恶化了没有。

我从未像现在一般感觉到阵阵不安,就像从未时时惶恐失去至亲一样。但是却也终于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开始恐惧自然规律。人是经受不起失去的,拥有的时候不以为然,变故之时患得患失。

几天前,坐着动车回家,因为总觉得家里有太多的牵挂,舅舅生病后,牵挂更甚。回家的第二天去了外婆家,外婆说,这个屋子又小又黑,你还愿意大老远回趟家来看。


其实,不管远近,能够在风尘仆仆之后,看到自己牵挂的人都还好,就是最大的安慰。看到他们依旧是你心中的样子,就是一种很简单的幸福。

我的长大和他们的老去,是缓慢却不经意的过程。不知道从何时起,我不在沙发上蹦蹦跳跳,不再像寻宝一样踩着凳子探索一人高的书架,也不再有恃无恐的爱与被爱。

这个小屋子里依旧是暗黄色的灯光,几十年不变的摆设,只是多出了一张病床。

舅舅最近有所好转,开始有时断时续清醒的意识,是可以听得懂说话,认得出人来的。我本以为三天的假期里,我不会赶上他的清醒。但是似乎他知道,该清醒的看看我这个牵挂着他的人了。

他的眼睛变得有神,然后突然的张大嘴痛哭起来,我知道,就像我看着他一样,他也在看着我,有意识的看着我。我来不及说话,只是急着给他擦拭眼泪,摸着他的额头,我希望他能感觉到那种曾经我从他那里得到的安全感。


然后,我终于说了很多重复的话,是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你一定会好的!”

外婆说,他长时间不活动导致脚腕处的皮肤被床单磨的红肿。我希望可以为他做点什么,除了牵挂以外。出去走了好远,问了五六家店铺,终于买到了袜套,要可以护住脚腕的,柔软且保暖的。

回去给他穿上的时候,莫名的踏实和幸福,因为可以这样握着他的脚为他穿袜子,就觉得自己就拥有着这份亲情,依旧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

后来,不知道从哪一秒钟开始,他不再认识我,静静的躺在那里,呆滞的看着什么。这样或许他不会再因为现状而难过了,可我却因为那短短的几分钟“重逢”高兴不已。

回家前,外婆抱着我哭了起来,我也终于在压抑失败之后,任由眼泪决堤。那一刻的眼泪里混杂着第一次站在病床憋回心里的难过,和每每惶恐时升腾的不安。


但是变故告诫我,一切拥有都值得被珍惜。温暖除了冬日的热茶,还有家人的拥抱。尤其是在经历了这样的打击之后,类似于抱团取暖的行为,在温暖身体的同时,温暖受创的心灵。

一家人的亲切是任何人都没办法替代的,这样的拥抱,血管里相同的血液都会得到慰藉。

能拥有拥抱着哭泣的机会,就是上天对于我们的眷顾,在坎坷的路上,无论快慢,能够扶持着前行才会踏实的迈开步伐,留下交织的脚印。

不惶恐,因为一切,有迹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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